2016年9月初,我随中央编译局代表团访问了瑞典、芬兰、丹麦。与遍布巴洛克或新古典建筑的斯德哥尔摩和哥本哈根不同,芬兰首都赫尔辛基的建筑和街区简洁朴素得多,富丽堂皇的建筑在这里屈指可数,大教堂、议会大厦、总统府、最高法院、市政厅、国家博物馆、歌剧院等虽有传统欧洲建筑的风格,但是其雕琢装饰远远比不上欧洲其他地方类似风格的建筑。不但街区和建筑的立面和外墙是简约的,室内也少有繁复的装潢。但是朴素并非因为缺乏财力,恰恰相反,芬兰是全世界经济发展水平靠前的国家,2015年人均国内生产总值接近42000美元,是全球最富裕的国家之一。芬兰的朴素来自其精神和价值观,我们在访问的第一个单位——议会下属的芬兰国际事务研究所,就感觉到了这种精神扑面而来。芬兰朋友首先介绍的是政治的廉洁和透明,芬兰的清廉度世界排名第一。
欧盟是中国最大的贸易和投资伙伴,因此我们很关心欧盟的前景,特别是在英国公投退出欧盟以后欧盟未来的发展方向。研究所长提供了结构清晰的简要分析,他说,在英国投票退出欧盟后,欧盟成员国协调更加紧密了,尤其是部长级的协调数量更多、水平更高了,成员国的经济政策协调度比以往增强,欧洲央行的权威进一步提升。这也是近年来欧盟持续发展的趋势,英国的退出刺激了这一趋势的加速发展。因此,虽然英国的公投可能会在一些国家掀起退出的声浪,但是欧盟不仅不会因此分崩离析,它反而可能促使留下来的国家加速一体化。这与我们在斯德哥尔摩所访问的瑞典人的观点是一致的。
对于中国近年来大力推动的“一带一路”倡议,芬兰人表现了浓厚的兴趣,也期待本国能从中受益,不过,他们对“一带一路”倡议中什么样的项目在芬兰能落地,心里没有数。另外,由于在相同产业上邻近国家存在竞争关系,如果中国设计项目时对这个问题注意不够,与相关国家沟通协调不够,那么不仅会有执行的困难,还可能引起中国想分化欧盟的误解。芬兰朋友还注意到了我们国家在对外宣传上的努力,在座谈会上向我们展示了他们收集到的我们国家制作的几个推广中国形象的短片,对这些宣传的效果,他们作了坦率的评估。
列宁纪念馆在坦佩雷市,我们一大早从赫尔辛基乘车两小时过来。芬兰怎么会有列宁纪念馆?普通读者也许会觉得奇怪。这要从芬兰的历史说起。
芬兰的西面和北面是日耳曼人和讲北日耳曼语国家群,东面和南面是斯拉夫人和讲斯拉夫语国家群,芬兰人和芬兰语与周边的人种和语言差别极大,芬兰像是日耳曼和斯拉夫海洋中的孤岛。
1809年瑞典在与俄罗斯的战争中败北,把自己统治下的芬兰割让给俄罗斯,从此芬兰成为俄罗斯帝国的一个组成部分,但有一定自治权,包括拥有自己的货币和财税体系,有自己的语言和教育政策,并且在政治上处于俄罗斯帝国的边缘地带,因此也是俄国各种反政府革命家躲避帝国当局追捕的活动据点。坦佩雷的工人运动有比较雄厚的群众基础,可以为列宁提供很好的保护,列宁于是在这里做了很多工作,包括写作《国家与革命》、召开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代表大会、与革命同志研究制定斗争策略等。
1917年俄国爆发十月革命,帝国解体,芬兰乘势独立。独立之后的芬兰也爆发了类似俄国的红色革命,但是红色革命在两国的命运截然相反,红色革命在俄国取得了成功,但在芬兰却遭到了失败。两国从此走上迥异的道路。
继承了俄国的苏联其实不满芬兰的独立,斯大林于1939年和1941年两次下令入侵芬兰,智慧的芬兰人英勇善战,诱敌深入,利用高度机动性,在严寒的密林沼泽,重创甚至歼灭来犯的苏联军队,取得了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绩,但是由于国力弱小,无法支持长期战争,不得不以割让部分领土为代价换取和平,而苏联也不能承受继续战争的大量损失,接受了媾和。芬兰的独立经过了血与火的考验,得到了巩固。
芬兰人并没有因为苏联的侵略而销毁列宁的历史痕迹,相反,还对其加以保存,并建立了列宁纪念馆。今天的列宁纪念馆位于坦佩雷市工人协会大楼的二层,不足两百平方米的一间屋子,是当年列宁开展许多活动的地方。赫鲁晓夫时代,苏联主动缓和与西方的关系,芬兰与苏联关系解冻,列宁纪念馆迎来了大量的苏联访客,赫鲁晓夫、勃列日涅夫等苏联最高领导人以及加加林等世界级名人访问过这间小小的纪念馆。
纪念馆展示了列宁早年在坦佩雷活动的档案图片资料和部分实物,同时也展示了从斯大林到戈尔巴乔夫苏联各时代的典型场景,以及当时的芬苏关系,它是一个基于列宁,而又超越了列宁的设施。纪念馆唯一专职研究员引导我们参观时,有一群当地青年在老师的带领下,也在纪念馆参观并展开热烈的讨论。
芬兰的发达、廉洁、透明、简朴、安宁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个国家地处欧洲边缘,长期以来受到强邻的统治和压迫,100年前才获得独立,是个贫穷落后的农业社会。独立之后不久,它又被迫拿起武器反抗外敌的入侵,战争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包括人口和土地的损失,动荡紧张的局势,直到20世纪40年代末才安定下来。但是在之后短短的半个世纪左右的时间里,芬兰赶上并超过了历史上富裕发达得多的邻居。
还是那些人,还是那片土地,还是那些资源,从前贫穷落后,如今富裕发达,什么原因?今天俄国的卡累利阿共和国就是芬苏战争后芬兰割让给苏联的人口和土地,芬兰人和卡累利阿人是同种同族。芬兰-卡累利阿的贫富对比呈现出与东西德的贫富对比、南北朝鲜的贫富对比虽程度不同但结构类似的状态,这不能不引起人们的思考。
我们与芬兰朋友的对话没有直接讨论这个问题,但是我综合对话和观察,包括观看列宁纪念馆,得来的信息,感到芬兰的开放是促成其快速发展的关键因素。由于芬兰绝大多数居民信仰新教,由于它历史上与瑞典、丹麦等发达北欧国家联系时间更长、更紧密,由于它需要西方国家的支持才能抵抗来自苏联的压力以保持独立,因此芬兰人想尽一切办法,努力与世界最发达的西欧、北美相连接,在经济上、政治上融入发达世界,也就迅速学习和吸收了先进的思想、制度、技术,很快发展富裕起来。
但是想要去芬兰移民,也是需要一些条件的。
首先移民芬兰必须申请居住许可以及工作许可。非欧洲经济区的公民来芬兰之前必须到当地芬兰大使馆申请居住许可。外国人获得居留许可的一个主要条件是在芬兰有工作。来自非北欧国家的人如在芬兰居住时间超过一年,必须到市人口登记处办理手续。在芬兰,中国大陆的移民现象出现较晚,其是基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留学热潮。目前芬籍华人的数量还未超过1000人,但华人总人数已超过3000人, 其中大部分是学生和访问学者,但是也有数量可观的中国留学生毕业生完成学业后进入了芬兰的公司企业或研究机构。
投资环境非常自由宽松。芬兰经济主要以私人企业为主,其中,80%以上的制造业以及约90%的银行服务业掌握在私人公司手中。芬兰的主要工业是纸浆和造纸,金属和工程,信息通讯技术以及造船业。芬兰也是欧洲铜和镍的主要生产国之一。服务业和高科技产业也同样在芬兰经济中占据重要的地位,且其重要性日益增加。外贸出口约占国民生产总值的25%。外资公司与芬兰公司一样,有资格获得政府的资助。芬兰的通讯网络在国际上处于领先地位,这为外企经济发展创造了机遇。
芬兰人都受过良好教育,因而有充足的技术劳力。信息技术、生物医药、金属制品、食品化工、能源环保、建筑设计、贸易、交通和服务行业等都是很好的投资领域。
北欧中国太科威商业工程咨询有限公司是一家专门从事北欧与中国之间商业工程项目的中介和代理;投资项目的咨询与管理;科技文化项目的促进与交流;翻译以及芬兰和北欧商务考察访问的安排;商务培训等工作。公司地处赫尔辛基世界贸易中心,拥有可靠便捷的东西方联结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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